雖然故事的某些細節(jié)說法不一，但可以確認的是，從王懿榮開始，一大批學者開始了對這些帶文字甲骨的收藏和研究。一片小小的甲骨，無不讓他們驚喜萬分，劉鶚、羅振玉、王國維等人憑著自身深厚的學識，不僅辨識出甲骨上的文字，還通過這些文字考證了史書中關(guān)于商朝的記載。在他們的努力下，學術(shù)界開創(chuàng)出一門全新的學問——甲骨文研究。

王懿榮：散盡家財收集甲骨

雖然關(guān)于王懿榮最初如何發(fā)現(xiàn)甲骨有多種說法，但這并不影響他成為研究甲骨的第一人。而且王懿榮這個偶然的發(fā)現(xiàn)，也改變了甲骨的命運。1937年出版的《甲骨年表》中記載了甲骨早期被當作藥材買賣的情況：“售法有零有整，零售粉骨為細面，名曰‘刀尖藥’，可以醫(yī)治創(chuàng)傷，每年趕‘春會’出售。整批則售于藥材店，每斤價制錢六文。有字者，多被刮去。”因為王懿榮的收藏，甲骨從不值錢的“藥材”搖身變?yōu)檎滟F的研究資料，避免了人為的毀壞。

事實上，王懿榮在甲骨上看似偶然的驚人發(fā)現(xiàn)，背后還有很多必然的因素。這與他自身的經(jīng)歷和時代特色都有關(guān)。這里不得不提到一個學術(shù)名詞：金石學。

金石學，就是以古代青銅器和碑石刻文為研究對象的一門學科。金石學作為“專門之學”始于宋代，并呈現(xiàn)繁榮景象，歐陽修寫的《集古錄》被看作是金石學專書之始。元、明兩代，金石學衰頹。到了清代，金石學重新得到迅猛發(fā)展。乾隆和嘉慶時期，許多學者崇尚研究歷史典籍，從天文地理到金石銘文無一不反復考證，在此風氣之下，形成了重要的學術(shù)流派：“乾嘉學派”。受此影響，清代的金石學也進入鼎盛時期，不僅涌現(xiàn)出一批金石方面的學者，而且皇帝和一些朝廷大臣都對金石之學非常感興趣，內(nèi)府甚至從民間收集了大量金石古器。到了清末，學者們對于金石學的研究更加系統(tǒng)。

對“龍骨”上的紋路產(chǎn)生極大興趣的王懿榮，正是清末的金石大家。王懿榮出生于山東福山的王氏家族，王家不僅是官宦世家，而且也是書香世家。王懿榮的父親王祖源精于書法，家藏金石甚多，善于鑒別真?zhèn)?，并著有金石鑒賞方面的著作。

因為家庭的影響，王懿榮從青少年時代，就對金石古物抱有濃厚的興趣，并積累了一定的學術(shù)基礎(chǔ)和鑒定經(jīng)驗。王懿榮后來往來于大江南北，對喜歡的書籍、字畫、金石文物、印章、錢幣、殘石、瓦當無不珍藏。在成為進士之前，他就因金石學研究名滿京城。吳正鑒《王文敏公遺集·序》中曾提到，“鑒別宋元舊版，考釋商周彝器，得公一言，引為定論”。中進士之后，王懿榮在古物鑒賞方面更是聲名遠播，京城內(nèi)外的古董商知其好古物，一遇有罕見之品，輒登門求售。王懿榮因為收集這些“寶貝”，有時出現(xiàn)手頭緊張的情況，甚至要把妻子的嫁妝拿出去典賣，為此他曾寫了一首自嘲詩：“從來養(yǎng)志方為孝，自古傾家不在錢。墨癖書淫是吾病，旁人休笑余癲癲?！?/p>

正是因為王懿榮對金石學的癡迷和深厚積累，才使得他敏銳地意識到，他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有奇異紋路的甲骨非同尋常。經(jīng)過大量的收集，王懿榮成為甲骨文的最先發(fā)現(xiàn)者，他也被后人譽為“甲骨文之父”。

遺憾的是，王懿榮還未對這種文字展開深入研究，即于1900年8月八國聯(lián)軍攻占北京時投井殉國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這位飽學之士，同時還是一位非常有氣節(jié)的忠義之士。1900年6月，在慈禧太后對八國聯(lián)軍宣戰(zhàn)前夕，她任命王懿榮為京師團練大臣，以保京城安定。8月15日，獲悉慈禧太后率光緒及王公親貴往西逃跑后，王懿榮對夫人謝氏講：“吾可以死矣！”并用楷書在紙上寫下了絕命詞：“主憂臣辱，主辱臣死。于止之其所止，此為近之?！苯^命書寫完后，他兩次自殺未果，后投入庭院的水井中，壯烈殉國。時年56歲。

劉鶚：收藏五千甲骨并著錄成書

王懿榮生前散盡家財購買古物，死后沒留現(xiàn)金。為了生計，其子王翰甫只能變賣家產(chǎn)。此時，京城另一位對金石甲骨感興趣的有識之士，買下了王懿榮遺留的大部分甲骨。

這位“慷慨解囊”的不是別人，正是后來寫下《老殘游記》的作者劉鶚。在買入王懿榮收藏的1000余片甲骨后，劉鶚自己也開始購買甲骨，最后總共收集5000余片甲骨。隨后劉鶚開始獨立研究，他將甲骨上面細小的字跡拓印下來，并整理分類，挑出精細者拓印成1058片，在1903年出版了中國第一部甲骨文書籍《鐵云藏龜》六冊。

“鐵云”是劉鶚的字，“藏龜”則是他收藏的甲骨。這部書成為我國著錄甲骨文字的第一部專書，其重要意義在于，它將甲骨文由只供少數(shù)學者觀賞的“古董”變?yōu)閺V大學者研究的資料。1904年，《鐵云藏龜》出版后不到一年，晚清著名經(jīng)學大師、教育家孫詒讓，正是在《鐵云藏龜》的基礎(chǔ)上，對甲骨上面的文字進行了專門的研究，考釋其形義，寫出了《契文舉例》二卷，為甲骨文的研究開辟了道路。

有趣的是，劉鶚一生中最重要的兩部著作《鐵云藏龜》和《老殘游記》，都是在1903年誕生：1903年6月至11月，劉鶚寫完了《老殘游記》的第一回至第十四回，同年九月，《鐵云藏龜》印成。劉鶚能夠在文學與甲骨研究上“左右互搏”，這與他豐富多彩的人生經(jīng)歷有著莫大的關(guān)系。

劉鶚出身官僚家庭，但不喜科場文字。他承襲家學，致力于數(shù)學、醫(yī)學、水利、音樂、算學等實際學問，并縱覽百家，喜歡收集書畫碑帖、金石甲骨。

同治十年（1871年），15歲的劉鶚隨父至河南，直至25歲因其父告病辭官，才返歸淮安。28歲時，他在淮安南市橋開煙草店，年底倒閉。29歲，劉鶚在揚州掛牌行醫(yī)。31歲，劉鶚又來到上海開設(shè)石昌書局，為中國石印之始。同年8月，鄭州發(fā)生洪災(zāi)。第二年，32歲的劉鶚印完父親劉成忠的遺稿后，停辦石昌書局，赴鄭州幫忙治理洪災(zāi)。34歲時，因為治理黃河有功，劉鶚一時享有盛名。他在測繪基礎(chǔ)上，繪制出《豫、直、魯三省黃河圖》，并出版了《歷代黃河變遷圖考》，劉鶚也被世人看作奇人。

光緒二十年（1894年），38歲的劉鶚再次回到淮安。在淮安一家碑帖店，劉鶚與小他9歲的羅振玉（字叔蘊，號雪堂，晚清國學大家，敦煌學創(chuàng)始人，甲骨文研究的奠基人）初次見面，有著共同愛好的兩人，由此開始了數(shù)十年的交往。兩人在學術(shù)上的交往不僅促進了甲骨文研究的極大發(fā)展，而且兩人之間的友誼也給后世留下一段佳話。

1895年，劉鶚將當時還比較窮困的羅振玉招致家中從事家館，教授劉鶚子嗣。羅振玉之前在山陽劉氏做家館時，“歲修兩萬錢”，而劉鶚給他“歲修八萬”，可見劉鶚對羅振玉的器重。1901年羅振玉在湖北任農(nóng)局總理兼農(nóng)校監(jiān)督，王國維、樊炳清任教員，他們創(chuàng)辦了一本名為《教育世界》的雜志，劉鶚還特意匯款五百元給予經(jīng)濟上的支持。

1902年，羅振玉在上海見到劉鶚所藏的甲骨墨本，大為驚嘆，稱“漢以來小學家若張（敞）、杜（林）、揚（雄）、許（慎）諸儒所不得見之文字”，勸劉氏編印《鐵云藏龜》且代為撰與序文。1903年，《鐵云藏龜》出版，羅振王、吳昌綬（近代藏書家、金石學家，曾藏宋本《東京夢華錄》）以及劉鶚自己均撰寫了序言。

1907年，劉鶚的《老殘游記》開始在《天津日日新聞》連載。1908年，劉鶚與朝廷官僚發(fā)生糾紛，多年前他在北京將沙俄官兵不用的糧食買來救濟北京城里難民的事，被重新翻出，劉鶚被冠上“通洋”的罪名，被發(fā)配到新疆。1909年，劉鶚在新疆中風去世。

1915年，羅振玉出版了《鐵云藏龜之余》，在自序中表達了對好友劉鶚的深切懷念。“予之知有貞卜文字也，因亡友劉君鐵云……選《藏龜》所未載者得數(shù)十紙，為《鐵云藏龜之余》，以旌君之績，以慰君于九泉。”

羅振玉：發(fā)現(xiàn)甲骨出土之地——安陽

羅振玉祖籍為浙江上虞，1866年，他出生在江蘇淮安。羅振玉是中國近代學術(shù)史上一位十分特殊的人物，在諸多學術(shù)領(lǐng)域中，他有著開創(chuàng)之功和奠基之勞。但后來羅振玉以清朝遺民自居，追隨末代皇帝溥儀，并出任偽滿洲國監(jiān)察院長。他的這樣一段歷史也多為后人詬病。不過，在政治上的“失足”，并不能否認他對中國歷史研究和傳統(tǒng)文化保護所做出的巨大貢獻。

1902年，自從在劉鶚的家里接觸到刻有上古文字的甲骨后，他就對此特別留意。1907年，羅振玉進入清朝學部后開始收藏甲骨，并深感其珍貴，為此大量搜求，個人畢生收藏甲骨達三萬余片。

羅振玉在甲骨文研究的一個重要貢獻，則是探明了甲骨出土之地：安陽小屯村。甲骨自受到收藏家及學者的注意后，古董商為了謀取高利，隱瞞了真實的出土地。羅振玉為了找到甲骨的真正出土地，數(shù)年之間多方探詢，終于在1908年得出甲骨確切的出土之地在河南的安陽洹濱的小屯村。之后他于1909年和1910年兩次派胞弟羅振常和妻弟范兆昌去安陽小屯村收集甲骨，“雖龜屑不令遺?！?/p>

有了大量的甲骨，羅振玉開始了系統(tǒng)的考證甲骨文，在1910年出版的《殷商貞卜文字考》中，他釋出單字近三百個，1915年在《殷虛書契考釋》中釋出單字近五百個。1916年，他還將未識別的卜辭中的千余字編成《殷虛書契待問編》，供大家探討。

1920年，年逾五十的羅振玉寓居天津，由于對甲骨文研究的逐漸深入，此時的他在書法上風格為之一變，由篆而人甲骨，不斷臨寫揣摩，并用考釋的甲骨文字編集楹聯(lián)，短短的3天時間，居然撰寫了一百多副對聯(lián)。1921年，羅振玉將這些楹聯(lián)整理成《集殷墟文字楹聯(lián)》，由此開創(chuàng)了甲骨文書法。

羅振玉在搶救、保護古代文物和文獻上的貢獻，除了收藏整理甲骨，最令后人津津樂道的，則是羅振玉將內(nèi)閣檔案從書攤上三倍高價買回的故事。

1909年，清朝內(nèi)閣大庫突然崩塌一角，有人奏稱，大庫中無用舊檔太多，請予焚毀，朝廷居然同意了這個請求。恰在此時，內(nèi)閣大學士兼學部大臣張之洞打算成立京師圖書館，特地委派羅振玉到內(nèi)閣大庫挑揀書籍典冊。羅振玉緊急上奏請求保存這批待銷毀的檔案，最終這些檔案獲準交由學部圖書館管理。1921年前后，北洋政府財政艱窘，便命令歷史博物館將放置在故宮的檔案分兩次作為廢紙賣出。一天，羅振玉赴京辦事，偶爾發(fā)現(xiàn)有人在書攤上出賣《洪承疇揭帖》和《高麗王進貢表》等古籍。追尋之下，他得知早先搶救下來的“大內(nèi)檔案”被賣了。在又氣又急下，他當機立斷，以三倍的高價一舉買回了這批檔案。

王國維：用甲骨文考證《史記》

在提及羅振玉的甲骨文研究時，不得不提到另一個人：王國維（1877-1927）。他們曾是莫逆之交，相互扶持，并各自成就了流傳后世的學問。

20世紀初的上海，是各種新學與新知匯聚的地方。22歲的王國維在汪康年、梁啟超主辦的《時務(wù)報》任抄寫與校對。此后不久，《時務(wù)報》因言辭激烈被查封，主辦東文學社的羅振玉因賞識王國維的才華，便讓王國維到東文學社學習日文兼做雜務(wù)，此后的交往中，對彼此才能都很欣賞的兩人也迅速成為至交。

1911年11月，羅振玉和王國維聯(lián)袂東渡日本。羅振玉將他收藏的圖書、甲骨器物帶到了日本，王國維的興趣本來在西方哲學，到這時轉(zhuǎn)向了國學。也正是在這個階段，羅振玉和王國維開始了學術(shù)上的討論和思想上的真正交流。他們都對甲骨文產(chǎn)生了極大的興趣，不過，兩人的研究側(cè)重點略有不同，羅振玉比較倚重對甲骨文的釋析，而王國維則是通過這些文字的背后來考證殷商時期的社會歷史。

西漢司馬遷所著的《史記·殷本紀》中，記載商朝第一位國君成湯居住在一個叫“亳”的地方，王國維從甲骨卜辭所刻的200多個地名中，找到了包括“亳”在內(nèi)的“雍”、“曹”、“杞”等8處地名。后來，王國維寫出了《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》，不久，他又寫出一篇《續(xù)考》。在這兩篇著作中，王國維考證了王亥、王恒、上甲等先公先王，證明史書的記載大體不誤，還糾正了《史記·殷本紀》中報乙、報丙、報丁等在排列次序方面的錯誤。

王國維做學問的最大特點，是不局限于甲骨文字本身的研究，還把古文字學與古代史一起研究，充分利用最新的甲骨材料，去對照歷史，他創(chuàng)造并完善的研究方法“二重證據(jù)法”，對中國近代史學史研究影響深遠。

1916年，王國維回到國內(nèi)。3年后，羅振玉也從日本回國。回國后，羅振玉為了在政治角力中勝出，力邀王國維加入朝廷，但王國維無意于爾虞我詐的官場，多次拒絕了羅振玉的邀請。于是兩人之間開始出現(xiàn)裂痕，再加上因為兒女結(jié)為親家后生活瑣事上的紛爭，最終導致兩人分道揚鑣。1927年，五十知天命之年的王國維在昆明湖沉湖自殺，當羅振玉聽到噩耗后，沉痛地說道：“靜安以一死報知己，我負靜安，靜安不負我?！?/p>

在王懿榮、劉鶚、羅振玉以及王國維等人的努力下，中國甲骨文研究呈現(xiàn)蓬勃發(fā)展之勢。1928年至1934年，另一位甲骨文研究學者董作賓8次主持或參加殷墟的發(fā)掘，他的《甲骨文斷代研究例》將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劃分為5個時期，使甲骨文的研究走上了一個新的階段。

上世紀20年代，在日本流亡的郭沫若，也積極從事甲骨文研究，出版了《卜辭通纂》等書籍，晚年他主編的大型甲骨文匯編《甲骨文合集》，被譽為新中國古籍整理的最大成就。

羅振玉（號雪堂）、王國維（號觀堂）、董作賓（字彥堂）以及郭沫若（字鼎堂）四人因為在甲骨文研究上的巨大成就，被譽為“甲骨四堂”。著名文字學家唐蘭在《天壤閣甲骨文存》序中說：“卜辭研究，自雪堂導夫先路，觀堂繼以考史，彥堂區(qū)其時代，鼎堂發(fā)其辭例，固已極一時之盛?！?/p>

補白

“甲骨文”名稱的由來

在最開始的研究中，劉鶚、孫詒讓、羅振玉等學者對甲骨文的叫法均不相同。

甲骨文是以龜甲和獸骨組成的，字就刻在這些龜甲和動物骨頭上。最初的收藏研究者，直接以質(zhì)料來命名。劉鶚因為買到的龜版居多，所以就稱甲骨文為“龜”。孫詒讓稱“契文”，是因為這些文字是用刀刻的，這是按文字書寫的方法命名，羅振玉的書也叫《殷墟書契》。再有就是按照甲骨文的內(nèi)容命名，因為上面的內(nèi)容大部分都是在祭祀占卜，所以羅振玉有一本書叫《殷商貞卜文字考》，“貞”在商周兩代的意思，就是占卜。

上世紀20年代初，陸懋德發(fā)表了一篇《甲骨文之發(fā)現(xiàn)及其價值》的文章，這是“甲骨文”這3個字第一次出現(xiàn)。1924年容庚的《甲骨文之發(fā)現(xiàn)及其考釋》及1925年王國維《最近二三十年中國新發(fā)現(xiàn)之學問》一文中，“殷墟甲骨文字及其書目”部分等均沿用了這一稱呼，1930年董作賓的《甲骨文研究之擴大》，1931年郭沫若的《甲骨文字研究》等也都以甲骨文命名其書或其文。甲骨文這個叫法，從此廣為人們接受。

甲骨文怎么認？

甲骨文與商代的占卜活動密切相關(guān)。甲骨問卜的主要人物有3個，分別是需要占卜的商王、貞人和卜人。先由貞人問卜，說明卜問的內(nèi)容；然后再由卜人用燒紅的木炭之類的東西在甲骨鉆鑿處燒灼，使其在正面出現(xiàn)卜字形裂紋；最后由商王很據(jù)卜兆的形狀判斷兇吉。

甲骨文有完整的內(nèi)容和形式，分為四個部分，它一般包括敘辭（敘述占卜的時間和占卜的人物）、命辭（記錄所卜問的事情，是卜辭的中心部分）、占辭（記錄觀看兆辭的人根據(jù)卜兆判斷兇吉的預言）、驗辭（實際應(yīng)驗的結(jié)果）。

甲骨文中“畫成其物”、有形可象的文字很多。

在象形的基礎(chǔ)上添加一定的符號以表達比較抽象的概念，反映無形可象的比較復雜的事情。

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獨體象形字或指事字組成的文字，大多是會意字，義在其中。